不过这样也好,日后我挖起他定南侯府的墙脚,也不必心存什么亏欠。
毫无犹豫,我端起碗,一饮而尽。
他不可置信退回脚步,回眸看我:
「你……你如此草率?」
我淡定拭去唇边的药渍,纯然挽笑:
「妾身既嫁于侯爷,自然事事以侯爷为先。
「承寅是侯爷的世子,日后,那便也是我嫡亲的儿子。」
我以退为进,留下了孟天行。
顾晚宁派人传话,说这不适那不妥,他只叫人拿了名帖去请宫中太医。
一个妾身,能得太医诊治,放到别家,已是莫大的恩宠。
可顾晚宁是仗着顾氏的旧情,骄纵惯了的。
请不走人,就拿着各种由头三番五次来告,一通折腾到后半夜。
我与孟天行终究,未能圆房。
但第二日,他便谨守承诺,让管家送来了账本对牌。
我草草翻阅了账目,瞧出些端倪。
却没戳破,只问:
「从前都是谁在管家?」
管家应是得了吩咐,对我的态度明显恭敬不少。
「回夫人,顾夫人自身子开始不爽利,这种耗神伤身的事,侯爷便没再让她过目,就一直让顾姨娘代劳了。」
「一直?」
若长姐打探的消息没错,顾氏是五年前病故的,顾晚宁可是在她死后一年才进的门。
我讶异追问,管家似乎觉察出不妥,打着哈哈,忙解释:
「哦,是这样,顾夫人自有孕,一直思虑不安,所以当时顾家就送来顾姨娘从旁陪着,一来帮她分担下琐务,二来,也想让她宽心。」
我自小在京城长大,从来没听过,哪家会把未出嫁的庶女,塞到已出嫁的嫡女家中越俎代庖的。
除非,是顾家早就拿定了主意。
万一女儿有个什么意外,用另一个女儿顶上,也能拴牢这侯府的富贵。
只可惜,家中再无嫡女,是个庶女。
否则,真就没我什么事了。
我装作并不在意,随手收了账目,便算交接了事,领了这管家之职。
傍晚孟天行在我这用膳,我主动提起回门:
「长姐原想设宴,但她初怀龙嗣,侯爷又公务繁忙,妾身擅自做主,已向宫中拜帖请辞。」